葡萄酒書寫傳統濫觴於,對希臘羅馬時代葡萄酒的追憶。今日的自然酒風潮,也在講求回歸。當前對象不免被妖魔化,卻是各時代在思考真實的過程中,必須存在的現實,必須指著鼻子、批判的對象。
究竟,真實存不存在?會不會是Sisyphus那般的徒勞之舉?或許,這是迦南地似的信仰層次,那兒沒流著奶、沒泛濫著蜜,就是相信。
真實會存在的,要相信。意識到思考的那刻,真實的道路便不遠了。
在現代釀酒學當道的脈絡下,Domaine de l’Écu認為,人們常會忘記一款偉大的葡萄酒始於葡萄園,更在於當中的每株葡萄藤:耕耘土壤、控制產量、修剪培形、手工採收,以及尊重生態體系。
早從1975年,Domaine de l’Écu已取得有機認證,更自1998年起就其24公頃的葡萄園具備Demeter生物動力(biodynamie)認證。從2014年起,酒莊亦通過Biodyvin生物動力認證。
保留每款酒與其風土(terroir)及年分的連結,讓Domaine de l’Écu揚棄了關於產品標準化的現代化、科技化操作。
另添加培養酵母與酶、高溫差釀造法(thermo-vinification)、瞬熱萃取(fash détente)、逆滲透等針對葡萄酒標準化的製程,酒莊一律不採用。對莊主Fred Niger而言,用這些方式釀造的葡萄酒「沒有靈魂」(sans âme)。
一般來說,Domaine de l’Écu的葡萄酒不加硫化物,或是維持在每公升30-40毫克的極少添加量。對比這個添加量,Demeter的標準在每公升90毫克,連一半還不到;有機酒的限制量為每公升150毫克、歐盟葡萄酒規定為每公升210毫克。
酒莊的核心理念便在於,釀出「真實的」酒,不矯揉造作、不濃妝豔抹。這樣的理念讓Domaine de l’Écu和Renaissance des Appellations、Biodyvin等生物動力法倡議團體,其中尊重風土、探詢葡萄酒的真實等看法,不謀而和。
蝸牛系筆記
“Taurus” 2020
香瓜皮混合橘與檸檬,綴飾多種仙靈花香 – 玉蘭花、緬梔及鳶尾花;底層帶些許乾燥稻稈。整體新鮮與細緻的香氣。微細卻集中的陣酸波,力道逐漸遞增,卻維持線狀輪廓。中段過後,風味漸漸逸散。
“Lux” 2020
明顯層次的香氣:烤吐司、豆漿與布里歐麵包點出些微泡渣跡象,檸檬與葡萄柚清新主體。些微洋槐花,旁襯碘與鐵鏽氣味。飽富活力的酸度,寬廣層面帶出烘烤杏仁與花生殼風味。尾段混合苦味與酸感。
“Alpha” 2021
需稍稍醒酒,初嗅帶有芋頭與不甜番薯根莖類,些許穀粒氣息。晃杯後,顯現烤杏仁、豆漿與冷涼蘆薈,伴隨新鮮檸檬柑橘調性。充足酸度平衡集中的柑橘與青蘋果滋味,相當乾淨的尾韻。
“Marguerite” 2019
白色石塊與金屬鐵,進一步連結牡蠣殼,些許揚升依蘭依蘭與涼爽香瓜皮。逐漸顯現輕盈柑橘香氣,以及特定鹹韻意象。口腔印證鹹韻味,新鮮檸檬、萊姆與青蘋果伴隨而來,尾韻乾淨微苦。
“Celeste” 2019
圓滑玩具黏土最初印象,怪奇卻有趣的菸灰缸、石塊與百香果組成,外圍盤旋白花與蓮霧,花生殼坐底。質地滑順帶廣度,粉末單寧顆粒賦予飄忽架構,夾雜中藥風味。漸至末端,苦韻融合單寧爬抓感,卻依舊帶純淨感。
“Muse” 2021
相當明顯的青椒草本調性,與Cabernet勾連。草莓果醬主體,另有蘋果與西洋梨等綠色水果,底層些許橡皮筋。前段乾淨且多汁,接替些微殘糖與苦感。尾韻線性滑順。
“Mephisto” 2018
藍莓果醬混合削鉛筆與黑色石塊,乾稻桿草本、薑與辣椒辛香料,紫羅蘭花香飄浮於外廓。積聚牙齦的單寧收斂感,青椒與黑色水果滋味綴飾。風味於中段後逸散,遺留些許單寧爬抓感。
“Vitae” 2019
連結至冷涼產區Cabernet的青椒草本,混合冬瓜茶、咖啡與黑醋栗等深色莓果。鉛筆芯、番紅花與粉塵細微氣味。另有一絲炸麵條、如王子麵般的聯想。初啜有著帶節奏的快活酸度,冬瓜茶相伴集中的黑色水果風味,不過度咬口的單寧勾勒出結構感。尾韻乾淨俐落。
Le Temps des Copains系列
幾年前,當Fred和好友Philippe Viret(Domaine Viret的莊主)討論到:「採用相同的葡萄種植方式、葡萄酒同樣在陶甕中培養,怎麼來討論土地?」、「在兩個不同地方種植而來的葡萄汁,土地或而有影響?」、「酒農會因本身的能量,對酒產生影響嗎?」
經由比對Philippe和Fred培養的Syrah,二者完全不同的表現,讓問題顯得更加明晰。這些想法啟發了Le Temps des Copains系列,釀造來自Fred好友們的收成,驗證寰宇農耕中的本質體現:土地的輪廓與流水、立石、音樂、磁力與神聖的幾何圖樣,這些會帶給葡萄酒什麼樣的影響?
Le Temps des Copains系列的進行方式常是如此:在針對葡萄品種、地塊與釀造方式取得共識後,Fred好友們便開始在各自酒莊發酵葡萄汁,隨後他取得這些發酵中的果汁,注入陶甕中完成酒精發酵。
蝸牛系筆記
“Memoria” 2019
青蘋果與輕柑橘系,鐵鏽、山楂花環繞。些許晃杯後,帶出更多的帶核水果香氣。微弱如絲的汽油氣味。扎實高酸綿延於前中段至雙頰,杏桃、青蘋果與西洋梨風味聚集中段,尾韻微苦。
“Fides” 2019
荔枝、百香果與鳳梨等奔放熱帶水果香氣,另有蜜桃與成熟蘋果層次,泥土混合鮮韻的底調。些微菸灰缸、金屬銅與芭樂。可口多汁,質地卻顯乾淨,Gewürztraminer不常見的尖銳酸度。中段後,苦韻混合中藥與核果。單寧存在感強烈,卻賦予了更多的骨架與結構。
“Astra” 2017
初聞醃漬洛神花爽脆意象,草莓、蔓越莓與紅櫻桃紅色莓果,往底有紅李果肉感。持續挖掘,胡椒辛香料與軟滑木瓜迸出。精緻的口感,輕盈酸度波盪、斂聚的風味,以及拋光顆粒的單寧相平衡。尾端帶有趣味性的單寧爬抓與苦韻。
“Rostro” 2019
新鮮草莓與蔓越莓,夾帶些許煙燻感。圓潤李子果肉,中層帶有杏仁與泥土、鐵鏽韻味。前段滑順的質地,莓果多汁感糅雜果皮的收斂力道,帶出巧克力與核果風味。
“Nobis” 2020
煙燻飄忽感與紫羅蘭、山楂花,向內揭出黑莓、黑櫻桃等黑色水果層次。香氣輪廓宛如肥皂那般順滑,底蘊仍有薑、肉豆蔻與泥土令人安心的氣味。相當有顆粒的質地,混合果肉感十足的黑色水果風味。
“Alibi” 2019
煙燻與土壤環繞黑色水果主體,另有蔓越莓與覆盆子;薑辛香與辣椒,兼有冷冽鋼鐵。核心中的醃漬洛神花,帶來酸脆聯想。布滿口腔的單寧嚙咬感,多汁紅色與黑色水果相伴,酸味交織巧克力與核果風味。